【龙蟒】西风瘦（二十）
ooc我的锅，请勿上升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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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走进房间的时候，马龙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着，连续几天的刑罚已经让他的身体吃不消了。旁边的小吏见了，上去想要让他行礼，却被肖战拦住，挥挥手示意他出去。
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来了，马龙艰难的抬起头，看清楚是肖战，又露出了笑容。
“肖将军亲自来看我，不知道所谓何事。”马龙哑着嗓子问道。
肖战也不多言语，冷着脸扶着马龙起来，让他好好的坐在椅子上。这个房间是刑部的一个小小书房，虽然离牢房很近，但是阳光暖暖的晒进来，一点也不像阴涔涔的地牢。
“非要走到这一步吗？”肖战皱着眉看着马龙问道。
果然是因为这个，马龙低下头嗤嗤的笑了，不过很快就咳了起来，四肢百骸都是疼的。以前竟然不知道，地牢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。
“如果将军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，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”马龙勉强的笑着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脾气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肖战坐在了马龙的身边，叹了口气说：“我送送你总是应该的，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？”
“大昕……还拜托将军照顾了。”马龙突然握紧了自己的衣角，皱着眉说：“那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，现在也是一样，他做事经常随着自己性子来，小孩子心性，要是哪天不小心让陛下生气了，还希望将军可以帮他说两句好话。他总喜欢偷懒，练功也是读书也是，如果他以后偷懒的话，将军一定要狠狠的管教他。他忙起来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，将军如果有时间，一定要提醒他注意吃饭，好好休息……”
好久没有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，马龙有点喘不过来气，灰白的脸上泛出了不正常的潮红，马龙停了一会儿，觉得喘顺了才又要开口，却发现肖战在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了吗将军？”马龙诧异的问。
“你说了这么多，全都是许昕，就没有一点是关于别的人的？”肖战蹙着眉，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：“你就不想说说你自己？”
“我一个将死之人，有什么好说的。”马龙似乎是觉得好笑，反问道。
“当年，老秦跟我说这个计划的时候，我就觉得极为荒唐，有谁愿意放弃锦绣前程去魔教做个卧底，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，找的还是你，他的得意门生，明镜堂早就钦定了的接班人。”肖战摇了摇头，苦笑着说。
“这可能就是世事无常吧。”马龙也笑了，笑的释怀。
“你是被老秦亲手打落山崖的，你进了魔教之后，他夜夜喝酒消愁，多少次他告诉我，梦里都是你满身是血的模样。”肖战摸了摸自己快要秃了的头，叹息着说：“这个结果，对于老秦来说，也是一种解脱吧。”
如今魔教已灭，九泉之下，秦志戬终于可以瞑目了。
“你后悔吗？”肖战问道：“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，到了最后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局。”
“男子汉大丈夫，有什么后悔的，明镜堂祖祖辈辈都为朝廷披肝沥胆，我马龙不过就是做了十几年的卧底，我师父却因此付了一条命，相比师父而言，我已经过得太容易了。”马龙突然松开了握着衣角的手，看着肖战正色说道。
后不后悔的，现在说了又有什么用呢，结局已经如此，他这个明镜堂的叛徒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屋子里突然安静了，肖战凝神看着马龙，良久叹了口气。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秦志戬，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也无话可说，许昕我会替你照顾他，你放心去吧。”肖战拍了拍马龙的肩说道。
书房的大门突然被大力推开，马龙猛然回过头去，阳光下站着一个人，马龙逆着光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面容，却偏偏可以知道此人是谁。
“你这么放心不下我，为什么不亲自来照顾我？”许昕双眼通红，看着马龙问道。
书房的隔音并不是很好，他站在墙外听得见只言片语，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。马龙明显没想到许昕会在这里，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。
“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”许昕步步紧逼，走到了马龙的身边。
“他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。”肖战适时的旁边说道：“刚才交代给我那么多话，全都是关于你的。”
“马先生，我现在就在这里，你不想解释点什么吗？”许昕双手撑着座椅的副手，居高临下的看着马龙。
少年身上爆发出来的是满满的杀意，让肖战和张继科这种久经沙场的人都觉得难以抗衡。马龙的手重新握紧了自己的衣角，避开了许昕的目光。
“我就问你一句话，你是不是卧底。”许昕颤抖着问道。
“是。”马龙毫无血色的唇中吐出了一个字。
“很好。”许昕笑着点了点头，松开了握着扶手的手。
马龙微微松了一口气，放松了僵直的后背。许昕却发了狠，回身一掌劈在了旁边的桌子上。水曲柳的桌案应声裂成两半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。
肖战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桌子，心里盘算着不知道刑部那老狐狸会不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。
“这件事情，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？”许昕看着马龙又问道。
“是。”马龙深吸了一口气，闭上了眼睛。
眼泪直直的落在了地上，许昕丧气去抹掉脸上的泪，却越抹越多。张继科却没想到许昕会在这种时候哭出来，手忙脚乱的想去安慰他，却被肖战一个眼神制止住，低着头站在了肖战的身边。
“在你眼里，我就是这么不值得信任吗？”许昕眼里还有泪，质问道。
马龙不知何时也湿了眼眶，他看着身量早就超过了自己的师弟，无法回答。
“你们为什么，什么都不肯告诉。”许昕双膝一软，直直的跪在了马龙的面前：“师兄，是师弟错了，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。”
他恨了他这么多年，却发现这个人才是最苦的。真真荒唐。
“大昕。”话出口便是哽咽，马龙摇了摇头说：“明镜堂以后就交给你了，你一定不能负了师父的期望。”
“你还想扔下我是吗？”许昕大声喊道：“你一走十几年，让我恨了你十几年，现在突然告诉我真相，却只能让我看着你去死，是想要让我用一生来偿还罪过吗？”
许昕早已声嘶力竭，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他的师兄，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“你真的让人讨厌，你一死了之，把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我，你从此就是明镜堂的功臣，斩杀魔教力挽狂澜，我就变成了小人，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亲眼看着师兄去死……你不可以这么自私，不可以又留下我一个人……”许昕把脸埋进了掌心，再也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。
十几年前是这样，明镜堂从此再无马龙，几个月前是这样，明镜堂从此再无亲人，如今还是这样，明镜堂从此再无许昕。
“大昕……”马龙看着他说：“这件事情，总要有个结果。”
许昕轻轻的点头，好像是听懂了马龙的话，他抬头对着马龙笑，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决绝。
寒光一闪，许昕的软剑从腰间抽了出来，直直的就奔向了自己的脖子。马龙大惊失色，直接握住了许昕的剑，阻止他在继续向前。
“你想要干什么？”马龙愤怒的看着许昕。
鲜血从马龙的手指间流了出来，落在了许昕的白衣上。
“你想要死，我陪你死便是。”许昕说的很轻巧，抬头看着马龙。
这一下好像用尽了马龙积攒的力气，他颓然跪在地上，一只手撑着地，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抓着许昕的剑，生怕下一刻许昕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。
“你不可以死，我求你，别死。”马龙仰着头，几乎乞求的对他说。
“我还以为，你什么都不在乎了。”眼泪又一次滑落，许昕看着马龙，露出了笑容。
软剑落地，许昕抱住了摇摇欲坠的马龙，马龙带血的手掌搂住了许昕的腰，直直的吻上了许昕的唇。
他们的身旁，肖战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人，却被张继科不由分说的拖了出去，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。
“这两个人！”肖战指着已经被关上的门，一时竟然不知道能说什么。
“师父你还没有习惯啊。”张继科坐在长廊里，看着气急败坏的肖战，慵懒的晒着太阳。
书房的另一头，刘国梁笑眯眯的从后门溜了出来，天气好心情也好，可算是了却了心头一件大事。
“小辉儿哇，等一下想吃点啥哇。”刘国梁看着身边的孔令辉问道。
“皇上你还是先把刚才那桌子算一下吧，水曲柳的，挺贵的。”孔令辉淡淡的说道。
“这主意是肖战出的，算他头上去。”刘国梁笑着说：“咱俩晚点再回宫，这么好的天气，可不能浪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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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玛可算写到这里了，匆匆看了一眼上一章的评论，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小竹筒们捅穿了……
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小天使醒着，睡前吃一块带血的小甜饼，快点睡觉吧
天天熬夜到这个点码字，觉得自己快瞎了……
晚安啦，小天使们(づ￣ 3￣)づ